“你有没有见过这东西?”
看到餐桌上那湿湿的痕迹,林泽本能地摇摇头。
却敏感地嗅到了其中的不同。
“你是指这个缪安有古怪??”
莫筱竹缓缓地摇摇头,眼中带着危险的黑暗,一字一句道。
“当初我在欧堂曜的黎园回来的时候,暗杀者的激光瞄准,那红色的点圈处,我在里面看到了这个印记!”
林泽手中的高脚杯扔下,怔了怔。
“这么说你真的冤枉了曜少?暗杀你的真的是杜博诚了?”
莫筱竹与林泽匆匆结束了晚餐,一路上心里面回荡着欧堂曜的话。
杜家错综复杂,会自行毁灭的!
现在她感觉出欧堂曜的话里面,有些道理,转头朝林泽道。
“你去给欧堂曜电话,问问他这件事情。他问起来的时候,你就说是你自己看到的。”
不想跟那男人牵扯,莫筱竹把所有的事情都安到了林泽的身上。
林泽不由地摇摇头。
“小竹,你觉得曜少会相信我的话吗?有后面那两位紧密跟随,我看这个电话还是由你来打比较合适。”
他已经不止一次地发现,曜少看他时的那股眼睛透着杀机。
林泽每每碰上,都觉得心胆俱寒。
他只是与小竹一起走过来的,并没有想着与小竹有什么发展的。
他还有自己的美人堆呢,可没打小竹的主意。
不过在曜少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此。
他觉得自己在曜少的眼中,几乎就成了一根刺,那眼神就像非把自己除了不可的样子。
“好吧。”
莫筱竹无奈了下,还是把电话拨了出去。
林泽不知道那边曜少说了些什么,但是莫筱竹挂了电话后却道。
“去黎园。”
林泽听了大喜。
心里面为小竹而高兴,看来她与曜少的好事将近啊。
这下子,自己今晚也能睡个安稳觉了,不如去找安妮,好像很久没有找她了呢!
车子开到了黎园,莫筱竹却不让林泽走。
“跟我进去吧。”
在这种时候,单独面对欧堂曜,莫筱竹心里面不太习惯。
而且又是在危险的深夜,她总觉得自己那通电话打得实在太急燥了些。
如果是白天,那个男人还能稍微收敛一些嚣张的气焰。
“小竹啊,你与曜少在一起,我就不去了吧,这些天我都没见安妮,不知道她……”
“那你走吧!”
莫筱竹转头狠狠地白了眼林泽,从认识至今她都觉得这个男人很是完美。
可是今天她发觉这个男人极好色。
而且重色轻友。
林泽果断依言开着车绝尘而去,莫筱竹望着只留给自己一个车屁股,顿时肝火直冒。
她抬步往黎园走去,身后的有辆车子姗姗而来,不用看就知道,是索超和索金。
莫筱竹头都没回,抬头扫了一眼未变丝毫模样的黎园。
幽幽的灯光打在两侧,一路行来净是收整得茂密的花草。
深夜的空气里面沾湿了花香的味道,随着凉风扑面而来。
抬步进了正厅,管家张伯早带着人在门口守候了。
莫筱竹一进门,两排仆人就跟着恭身行礼,张伯带着她往楼上而去。
“曜少呢?”
莫筱竹声音里面有些紧绷,一来就把她往楼上带,算什么意思?
“少爷在书房,萧小姐不正是来见少爷的,莫非是想见少夫人?”
张伯的声音沙哑苍老却劲力十足,极力压抑着的有力声色,带着轻嘲挑衅味道。
根本不需要想,张伯嘴里面的少夫人,除了杜冉雅还有别人?
莫筱竹听到这儿,脸颊上火辣辣地灼烫。
心里面莫名地升起一股被欺骗,甚至是委屈酸涩之感。
明明可以约她白天见面的,明明可以开诚布公地谈谈地。
可那个男人,难道又想像上次一样,与别的女人大玩房中之乐。
而如今女主角换成了杜冉雅?
张伯看到莫筱竹清灵的眼睛里面明显露出来的冷色,顿时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。
他往四下偷扫一眼,发现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里。
这才猛地停下脚步,莫筱竹顿时也煞住了步伐。
冷艳的眸地对上那双苍老的面容。
“张伯还有事?”
刚才已经警告她,杜冉雅得到了他的爱,让她忌惮着点。
现在,他又想怎样?
那双深黑的眼眸里面明显敌意非常,张伯却仿佛没事人儿一样,状似和蔼可亲地呵呵一笑。
“恭喜萧小姐又回到帕瓦罗蒂,不仅是我们,还有少爷,也很高兴您能‘复职’!”
莫筱竹听了,当即就皱起了眉头,深冷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老人。
这明明没有任何恭喜之意的话,听在她的耳中不仅仅带着异常的尖锐。
更含着某种阴谋的味道。
她很清楚,欧堂曜才不希望她回到帕瓦罗蒂。
可是,张伯说这番话又暗含什么呢?
她兀自定在原地,张伯已经大步朝前走去了。
如果早知道莫筱竹对他有了怀疑,那么他也不会像上次那样自讨没趣地。
给她送避孕药去了。
张伯想到这儿,停下步伐转身朝莫筱竹挥挥手,然后指指眼前的书房。
“到了。”
他只是没有想到,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。
到底用怎样的方法知道自己是为杜家办事的?
明明他没有露出半点儿破绽的。
难道自己活了一大把年纪,还比不上一个黄毛丫头?
何况还是杜博诚不让进杜家祖谱的“赔钱货”?
莫筱竹疏离而礼貌地点点头,盯着张伯离开。
看着那苍老的背影,一时间心头万绪攒动。
当初韩林野为了救自己而被杜冉雅泼出来的液体灼伤。
之后杜天奇又那么顺利地进出黎园。
甚至是不为欧堂曜所知,这些全是这个张伯在那里暗中守护着。
张伯是杜家的人没错,可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?
她正自无解的时候,书房的门突然开了。
莫筱竹本能地抬头去看,从里面清幽地传来一阵好闻的檀香。
她目光掠过,意外地看到欧堂曜正在奋笔疾书。
微微蹙起的眉头,显未出他极度的不悦。
可是手下却没有停歇,整个挺拔的身躯都托靠在了金贵的黑檀木制的书房前。
莫筱竹扬眉看到不远处的飘荡着的窗帘,明白地点点头。
“我过来了。”
她进门,顺带把书房的门关上,也阻止了窗外的风再把门打开的可能性。
刚刚还浑身散发着冷凛气场的男人,听到这话后,仿佛冰山初融。
猛地抬起头来,俊美至极的脸一下子绽放出柔和的弧度。
那双寒冰似地黑沉眸子,仿佛被热水捂过一样,带着令人心动的温度。
莫筱竹无视地低下头,随手拎过一只椅子过来想坐下。
同时也暗示对方,自己与他平起平坐的对等态势。
可是她一手拉椅子,竟然没拉动,那椅子像是长在原地一样,纹丝不动。
莫筱竹瞬间尴尬地红了脸,欧堂曜见之爽朗地哈哈大笑。
长腿伸出一踢一勾间,将那椅子滑到她的臀下。
“萧萧,快坐。”
“这是黑檀,又加了些别的有益的质材,有护骨疗伤的药用价值,而且还够稳重。你一时拎不动也正常,谁让你都不好好吃饭!”
男人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喜悦,深潭般的冷眸注入了几缕情绪的波纹,灼灼地看着她。
“你上次说过,杜家早晚会自取灭亡?是什么意思?”
莫筱竹装作没看见,明目张胆地转移话题。
“萧萧,做好你份内的事。”
男人又恢复了一惯的冷酷,大手一挥,强硬回拒。
他高大的身躯猛地站起来,莫筱竹见之,心头猛地一颤。
以为他想做什么,哪知道他却朝窗户而去,径是亲手去关窗子。
“从哪儿来的,穿这么少?”
他磁性的嗓音低沉性感,一样地冷酷不一样地温情。
莫筱竹懊恼地别过脸去。
“我在哪里去过哪里与什么人在一起,这一些,你会不知道?”
索超和索金天天像两只跟屁虫,无时无刻不跟着她,莫筱竹自知无所遁形。
“你应该多穿点。”
男人叹息般地低喃,转而似想起什么。
“我的衣服怎么样,穿在身上可暖和?”
“啊?”
莫筱竹愣了,他的衣服?
什么衣服?
半晌她想到上次欧堂曜说搬一箱子他自己的衣服,给自己的。
可是她——
“看来,他们并没有尽到应尽的职责。”
看到她的表情,欧堂曜一瞬间都明白了。
绝顶聪明如他,面前的女人只要一个眼神不对,他不能猜出个**不离十。
对她的性情,哪怕是身体每一种的不同反应,男人都自了若胸间。